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除了阴沉就是压抑
这是我看到第一眼的直觉
他浑身上下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我想拔腿就逃
但是他是我的客户
为了工作
我不得不留下来面对他
面对他的时候我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肌
很多人说过我面容姣好
一颦一笑都惹人爱怜
所以我就垂下眼睛
表现得如同僵硬的人偶
感觉对面的男子也在极力克制
克制住那种扑过来的冲动
我们一路同行
我陪伴他找寻他心目中理想的居所
但是在空荡荡的车厢里
我远远的坐在另一端
那些死过人的房间他仿佛用鼻子就能嗅出来死亡的味道
隐瞒是无济于事的
索性坦白真相
他喜欢从窗户看出去有美丽风景的房间
喜欢小巧而精致的格局
喜欢周围没有人但要有便利店
喜欢在车站的附近
他的要求苛刻而自相矛盾
我几次提出根本就没有他想要的那种类型
但是他都不以为意
多次点名找我陪同他看一个又一个的房子
我们在地铁里相对默然
一次又一次
从恐惧到厌恶
从厌恶到好奇
从好奇到熟悉
从熟悉到亲近
是的
我感到我们之间每见一次面就由亲近了几分
特别是在梦里
他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可辨
原来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后来纤毫毕现
在梦里他强暴了我
在周围无人的寂静房间里面
我奋力的挣扎呼号
浑身大汗肌肉痉挛的醒来
最后我帮他找到了他理想中的房子
但是他却死了
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征兆
他仿佛在笑着说完“这个房子我打一百分”
之后就停止了呼吸
我意识到他真的死了之后
从他的身边逃开
这才知道
一直以来他寻找的是自己的坟墓
而我
是他死之前最想看到的人